到杭州途上

从无锡搭火车去杭州，要耗七个多小时，途径苏州、上海才到杭州。其中上海是我们下一个目的地，换句话说，我们又得从杭州回头走，才到上海。至於还有没有其他交通工具或途径，可以从无锡直透杭州，不甚了了；反正身不已，中旅社包了我们的行程，怎么安排我们就怎么走。
这段行程，我们总算尝到“硬席车”的滋味儿。所谓“硬席车”顾名思义，就是没有海绵或泡沫胶坐垫的硬面座位。你可以想像得到我们在狭窄空间，挤坐在靠背不能移动的硬板椅上长达七个多小时那种“惨况”。当然，也许有人可以站立在火车上，从北京到西安伯利亚都毫无怨言，也不会提出抗议；怪只怪我们这些生活在现代化社中的“资产阶级宠儿”，个个惜“股”如金，坐的稍有不舒适，就意见多多了。
沿途暂停苏州站，忽然有人喊一声“苏州小姐！”，每个人都迅速转头朝车窗外看，这是“正常反应”，因为谁都知道苏州多美女。目光所及，只见月台上有一老妇正在扫地，车厢里登时爆出一阵笑声！
全陪提醒我们说，苏州女子并不欣赏“美女”之誉，她们的理解是，古时骚人墨客笔下的“苏州多美女”是泛指青楼卖笑女。所以，她劝我们千万不要表错情，免得挨骂。想想，倒是言之成理。
江南农村秋收后的景象，在火车上一览无遗。坦荡荡的田地，点缀着一座座用农作物干茎堆积起来的“蒙古包”，牛儿绝了迹，犁刀躺在田畦上动也不动。袅袅炊烟，在农舍的上空冉冉升起，好像在告诉我们，富饶江南的庄家人今年又唱丰收了。
我不敢肯定中国农民是否已经摆脱贫瘠。不过，沿途所见江南农村一片生气，却是不容否认的事实。设计美观的双层独立式砖屋，在田地间展新姿，使我们产生错觉，以为是一幢幢分布乡间的公家别墅。当陪游告诉我们那是农民之家，每个人脸上出现的惊讶表情，久久都不能收敛。
火车到达杭州，又是入夜。我们下榻的黄龙饭店，金碧辉煌，格局奇巧新颖，宛若迷宫。它由新世界国际酒店管理集团掌舵，设备和服务，都臻一流水准。我的第一个从中国直拨马来西亚长途电话，就是在黄龙饭店客房拨出；那时候，我国直拨中国长途电话服务尚未开放，而中国方面也还没有正式宣布可以直拨我国。我试拨即通，还引起黄龙总机员工大感意外呢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