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07年3月20日星期二

康桥·剑桥·歌者

女高音卓如燕一曲<再别康桥>,给作协十周年“文学之夜”营造一片浪漫的诗情画意。虽然是临时受邀上台,淡妆清唱,一样引人注目和扣人心弦!绕梁馀韵,悠悠不绝,为当晚的热烈场面平添异彩。
徐志摩把Cambridge译成“康桥”,是诗人表现在翻译手法上的美学艺术,是杰作,也是绝作。现代作家沿袭这一译名者,大不乏人,特别是在中国大陆文学作品中,俯拾皆是。
我不清楚“康桥”是出现在另一个译名“剑桥”之前,或是未有“康桥”已有“剑桥”。我确确实实是先识“剑桥”后见“康桥”的,正如我先听过佛罗伦梭,以后才知道翡冷翠。因为在我求学那个年代,“剑桥文凭”是英校生一意追逐的目标,“剑桥”这个名称,我们几乎耳熟能详,至于“剑桥大学”,不用说更是举世皆知。
就像一个喜新厌旧的人,后来读徐志摩诗作,乍见“康桥”,心头一震!惊艳之情难以言喻,读之再三竟是爱不释口。於是再也不能容忍“剑桥”了。
说起排斥“剑桥”的理由,有一大箩那么多。它给人一种杀气腾腾的感觉,叫人想起古大不列颠帝,、在护城河吊桥头手握利剑严阵以待的士兵,杀伐之声隐隐约约凝结在空气中,令人窒息。此外。因为小时候住在乡区九皇庙邻近,每年农历九月初九,九皇爷诞辰节日,都有机会看到乩童带领善男信女们过刀桥走火坑,那惊心动魄的一幕,只敢从手指缝儿中偷看。有一年,目睹一名乩童不慎滑跌在刀桥上翻滚落地,满身鲜血淋漓,吓得我一路哭嚷着奔回家。所以,“剑桥”二字,不期然会使我想起“刀桥”,不免心有馀悸。于是对“康桥”更是难分难舍,一迷不可收拾了。
“文学之夜”沉缅在<再别康桥>的美妙歌声中,浑然忘我。没想到却有人捐款点唱,要卓如燕唱“春天里”和“戏凤”,这对一位卓有成就的艺术歌者来说,是一件不可理喻的事。可是,本着爱护作协之心和尊重点唱者的盛情,卓如燕终於“唱”了。我不知道她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情“唱”完那两首“不属於她的”歌曲。作为听众之一,我有点儿为她感到难过,觉得她的艺术地位应该受到合理对待,即使是在所谓“无伤大雅”的馀兴节目或即兴表演中。
请一位不会唱歌的人上台,他又情愿唱,确是十分有娱乐性的“馀兴”;请一位有造诣的歌者上台,要他唱不是他所擅长的歌曲,那就不是“馀兴”而是“扫兴”了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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